尘楼

我的月光在哪里

斯内普×你 战后全员存活

婚后替身梗 是刀慎入🔪

你叫莱瑞娜·沃瑞斯特

格兰芬多生 与三人组关系很好(这里可以看做四人组)

—————————————————————

“那不是我的月亮,但有那么一瞬间,它确实照在了我的身上。”

一.

我爱的人,叫做西弗勒斯·斯内普。

很奇怪,对吧?所有人都这么觉得,甚至有时候我也会想,我是不是疯了才会爱上他。

但爱情是反复无常的。事实就是如此,我爱上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二.

我也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也许是在尖叫棚屋外被他护在身后,或许是在某一时刻我发现了他尖酸刻薄下的温柔,又或许是他在那艰难的岁月里尽可能地保护着学生们不受伤害……

所以在大战结束后,我如愿嫁给了他。

但我很清楚他并不爱我。他爱的人叫作莉莉·伊万斯,或许应该称呼她为莉莉·波特,哈利的母亲。

我虽然没有深红的长发,但有一双绿色的眼睛;我和她一样是格兰芬多,一样是在魔药学上有惊人的天赋;就连哈利都说我真的很像他的母亲。

所以他娶了我。

所以阴暗的地窖里会永远放着一束鲜丽的百合。无论他自己究竟有多么的糟糕,他也不会让这束百合凋谢。

百合的花语:纯洁神圣、永不磨灭的爱情,就如同他对莉莉的爱一样。

但没关系,不就是替身吗,我会努力做好的。

三.

战争是残酷的,死去的人不计其数,他也差点成为其中之一。但他被送进圣芒戈,活了下来。

哈利为他正了名,仿佛覆盖人生三十七年的阴霾终于散去,他从人人讨厌的叛徒一下子变成最伟大的人之一,迟来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他还是做回了他的魔药学教授,而我作为他的助教,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笑眯眯地看着他黑着脸应付那些莫名而来的学生或是记者又或是一些其他什么人。

能这样接近他的生活,就已经很好了啊。

我也难免会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会不会哪天爱上我呢?

但我知道他不会。他只会在喝了酒之后抚摸我的脸蛋对我喊出“莉莉”这个名字。

但我愿意努力成为他的莉莉。

四.

地窖里保持着一贯的阴冷潮湿,只有靠近点燃的壁炉才能获得一丝温暖。偌大的空间里只有魔药被小火慢煨而发出的翻滚声以及玻璃碰撞在木头上清脆的声音。

他在熬魔药,而我在给百合换水。

百合很美,我很喜欢,又很不喜欢。

坐在桌前,我继续整理学生们的作业。似乎每一届的学生,都是一些“脑子里塞满了无用的芨芨草的小巨怪”,总是交上来一些“不知所云的论文”。

当年的格兰芬多也是如此。我和赫敏是少有的可以在魔药学上拿到O的狮子。

眼神不知不觉飘到了西弗勒斯的身上。宽大的袍子遮住了他削瘦的身躯,黑漆漆的身影在坩埚旁边忙碌着,一切都好像和当年一样。

“夫人在看什么?”丝滑的嗓音从前方传来,我慌忙低下了头,却突然意识到我应该回答他,又抬起了头,张开了口——

“啊,没什么。我只是……只是眼睛累了,休息休息。”

见鬼,他是怎么发现的!难道后脑勺长眼睛了?

“夫人没事就好。”

办公室再度恢复了寂静。

心虚的我迅速整理好了剩余的作业,穿上衣服走进了壁炉。

临走前,犹豫了半天,我还是问了一句:“你今晚……回蜘蛛尾巷吗?”尽管我知道答案,但我还是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那一瞬间似乎坩埚都停止加热 短暂的沉默后,他回答:“不了。夫人早点睡。”

果然不出意外。

“好。你也早点睡。”压下心底的酸涩,我踏进了壁炉。

上学的日子里,他从来不回蜘蛛尾巷;放假时,我们则各住一个房间。

走出蜘蛛尾巷的壁炉,入眼即是餐桌上的百合。

我的生活好像哪里都有莉莉的影子。

胡乱的换了件睡衣,我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哦对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五.

我失眠了。

睡不着觉,索性出来走走。记得离蜘蛛尾巷不远处有一座公园,那里有一大片薰衣草花田。

路过一家超市,摸了摸兜,刚好有一些麻瓜的货币。花上几英镑买了两瓶酒——我特意拿了两瓶最烈的威士忌。

拎着两瓶酒慢慢地晃到公园。公园已经废弃,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和野蛮生长的薰衣草。上次来这里还是四年级的暑假,转眼间五年时光匆匆流逝,当年只有几十株的薰衣草丛也长成一大片的花海了。

坐在木桩子上,脚下即是紫色的海洋。我对着夜幕,喝起了酒。

是最原始的方法。没有舞会上优雅精致的高脚杯,也没有猪头酒吧里木制的啤酒桶,我只是仰着头对着瓶口往嘴里灌。辛辣的味道充满了我的口腔,所到之处激起火热并带来一丝疼痛。

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痛快地喝过酒了。

高浓度的威士忌从嘴角溢出,顺着脖颈留下,滑进衣服里,贴着皮肤,凉丝丝的。我望着天,明晃晃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似有似无地透着点微弱的光芒。

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呢。

我开始莫名地盼望着,盼望着乌云能够散去,盼望着月光能照到我身上,哪怕只有一瞬间。

或许是梅林,又或许是上帝——尽管我不信这个——但这无所谓。总之好像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听到了我的心声——乌云散开了。柔和的月光倾泻而下,轻轻柔柔地罩在我身上,也照在这片薰衣草身上。

那一刻,我无比的欢喜与雀跃。就好像小孩吃到糖果,学生取得好成绩,大人赚来很多很多的钱——那种莫名其妙产生的喜悦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第一瓶威士忌已经见了底。喝下这瓶子里的最后一口酒,乌云也又重新盖住月亮。

月光一点点从我身上消失。尽管月亮并不能发热,但它再次被完全遮蔽住的时候,我仍然感到一阵寒冷。

舞台上的灯光撤去,演员独自一人坐在台下。我孤独地坐在这里喝完了第二瓶酒。

酒精是很容易上头的,尤其是像威士忌这样的高度酒,我的脑子早就不清醒了。

但我仍然记得我要回家,回到那个没有西弗勒斯的蜘蛛尾巷。

一路上如何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应该庆幸凌晨的科克沃斯是多么安静,不然一辆车子就有可能把烂醉如泥的我撞死在马路上。凭着记忆我推开了蜘蛛尾巷的大门,进去后却直接坐在地上。被我拎回来的两个空瓶子从手中脱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其中一个已经碎了,另一个也撞出了许多裂缝。

我趴在地上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双手扎在玻璃片上,鲜血淋漓。脑袋昏昏沉沉,缓了好一会,才能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却看到眼前有一个黑色的身影。

是西弗勒斯。

我眯了眯眼,努力地想要看清他。他抿着袍子,双手抱胸,在黑暗的客厅里我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却依旧感觉到他在生气。

生气?毕竟也没有哪个丈夫的妻子会深夜跑出去买醉。

“西弗勒斯……你怎么……回来了。”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回玻璃渣里。

“我不回来还不知道夫人竟会深夜独自一人跑出去喝酒。”一贯的嘲讽的语气。他把我扶到了沙发上,对着地面来了一个“清理一新”。

“为什么去喝酒?去哪喝的?跟谁?”一连串的疑问从他口中蹦出。我看到他似乎挥了挥魔杖,但什么也没发生。

哈,跟谁?原来在他心中我是这样的人?

短短的三个问句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与他在一起的所有片段开始一刻不停地在我脑海中播放。

为了找他,在学生时代我故意犯错被抓去禁闭;为了找他,在毕业以后我去申请成为魔药学助教;为了找他,在婚后我更加努力地扮成莉莉的模样。

为了他,我舍弃了我的大好前程,我甚至不惜改变我自己。

可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深夜跑出去找别人喝酒的有夫之妇?

“西弗勒斯……”

“让我猜猜,是不是上次从魔法部来的对你一见钟情的追求者?”最后的几个字被他加重了语气,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我摊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手上的玻璃没有挑出来,血扔在流着。手真的好痛,我最怕疼了。

但我的心更痛。

“你默认了。”他还在继续说话,我听得出来他努力压抑的怒火。

西弗勒斯,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生气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西弗勒斯,”我努力坐起身子,掏出魔杖把手中的玻璃挑出,“没有任何人,我只是去了那片薰衣草花田喝了两瓶酒,仅此而已。”我又对自己的手施了个“愈合如初”。

“仅此而已?”又是一个上扬的语调,他不信我。

所有的委屈再次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这么多年的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该结束了。

“够了,西弗勒斯!”我猛的站起身来,却又跌回沙发。我抬起头,与他对视:“仅此而已,你有不相信的权利不过你相不相信我也无所谓了,我们明天——”

“办理离婚。”

说完我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直接往卧室里走去。

“……你给我说清楚!”几秒后,一股巨大的拉力把我拉了回去,撞在了桌子上,桌子一阵晃动,一瓶放在上面的魔药在桌子上转了半圈,掉在地上,碎了。

月亮不知何时又冲破了乌云这道屏障。借着月光,我看到金灿灿的液体在地上流淌,与我的血相互融合。

是福灵剂。要送给谁呢?明天好像是莉莉的忌日。

但这都与我无关了。

“放手,西弗勒斯!”我甩开了他的手,他的视线从地上的魔药转移到我身上,愣愣的。

“意思就是字面意思,明天我们去离婚。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我再次转身,他没再烂我。

六.

第二天,我们顺利离婚。

办理手续时,我们一句话也没说。回到蜘蛛尾巷,我收拾自己的物品。其实也没多少,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

临走前,我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遍,看了一遍这个让我付出大半青春的男人。

我不爱他了吗?不,我很爱他。爱他已经成为了我的本能。

但我爱不下去了。

“再见,西弗勒斯。”

他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远去。

这段占据几乎是我整个青春的感情结束了。

我的心轻松了吗?

七.

我辞去了在霍格沃兹的职位,开始在整个欧洲旅行。

两年的打工积蓄还是不少的,再加上在末药周刊上的稿费,足够我挥霍好几年了。

大不了我就再赚呗。

两年的时间里我并没有丢失掉我引以为傲的魔药能力,只要我想,会有大把的工作岗位任我挑选的。

但是我没有这样做。人生不只有工作、金钱和爱情,我需要散散心。

大自然的风光是任何人工制造都无法比拟的。远离了城市的喧嚣,空出的大把时间来让我思考。

旅行带给我的自由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我开始思考起我的人生,思考这段失败的爱情。

我错了吗?他错了吗?

我们都在一个错误的年纪里爱上一个错误的人,而这样的错误遇见,是没有结果的。

不,也许有。

时间会抚平一切。

八.

后来,我和他再次遇见,是在那片薰衣草田。

“下午好,西弗勒斯。”

“下午好。”

“……你还好吗?”

“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

距离那天,已经十五年了。时间真的会抚平一切。

再次见到他,我不会再脸红心跳,但爱他这件事永远也不会完。

我说过这已经是我的本能了。

但我们也再没有可能了。

再后来,我们都进了坟墓里。

他终生未再娶,我终生未再嫁。

评论(4)

热度(6)